翅膀的命运之一 (写于信主之前)
我是真不知道茫茫前路里我走的那个方向是否正确,我也是真不敢奢望能让自己现在一点一滴的努力,在将来的某个时候会得到哪怕是一丝的回报,但是,我的选择依旧,我的心依旧。
也许冥冥中有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力量,也许我从小的倔强变成了一种很难得的执着,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只是在风雨中,我坚信了翅膀的命运是迎风。
是的,只要有风,我便注定要飞,飞到哪里却并不重要。哪怕在漫长的旅途中,除了荆棘便是野草,鲜花永远只能像沙漠中步旅者的海市蜃楼,虚幻而飘渺。生命原本就是这样,道路永远曲折,前途却不一定光明。幸福,可能只是一种很美丽的传说,我便选择了英雄式的生活,一如与海抗挣的那位老人。
不相信幸福也许悲观,但绝对真诚,因为那种阿Q式的乐观往往虚假而脆弱,经不起丝毫打击与挫折。所以,在悲剧与喜剧之间,我选择了前者。我正视秋的萧瑟,冬的酷寒,更承认生命的无常,人心的莫测。而在同时,我是悲剧中的英雄,演绎着一种悲壮,诠释的是一种气概。
黑夜里有些星长了翅膀会飞,而飞过之后便永远消失在浩渺的宇宙里,再也没有了痕迹。传说中有一种鸟,一生只能唱歌一次,为了叫得比黄莺好听,便把自己的身体钵在最长的荆棘上,歌止而亡。而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女孩爱上流星的美丽,便开始疯狂地寻找荆棘。
于是,便学着在周末无视影院网吧的热闹,学着在深夜困顿的时候给自己恶狠狠的警告,更学着在一次又一次的挫折之后还给别人一个灿烂的微笑。而这一切毕竟还在努力学着,因为也曾在绵绵的细雨中想起舒适的家,便流下些早不该有的泪水;也曾在自加的和外界的双重压力下,问自己这种执着是不是一种几近残酷的自虐,但是,我总会在心灰意冷的时候给生命一个坚实的承诺,那就是永远都不要放弃,永远都不要倒下。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我撑了下来,像一个永远都面带微笑的不倒翁。我知道,有一种叫做坚强的东西已深深埋在另外我背后那硬硬的脊梁里。
我不是宿命论者,但不知在什么时候,我早已把自己坦然地交付给了命运——一种和翅膀一样的命运。从此,除了迎风,我便没了别的选择。
( Vivian 作于2001年,中国)
翅膀的命运之二 (写于信主之后)
曾几何时,可怜的,我的心,长着翅膀,注定要飞,却不知飞向何方。于是,风雨中,倔强地轮回旋转,英雄似的。累的极限,悲壮最终沦为彻底的悲伤。
曾几何时,孤寂的,我的灵,自命的清高,傲视众群,直到在自己嘲笑的人群里,看到自己竟藏于其中,模样竟凄惨可怜得猥琐而近乎卑鄙。
伤透了心,失透了希望,路的绝对尽头,便是另一个开头。
在昏昏暗暗的迷宫里,我选择闭上眼,伸出了手,让他牵。也就是在闭眼的那一刹那,一滴泪悄然滑落到心里,软化了那颗尘封太久已坚硬的心。从此,我的心,被爱温柔地包围,不再惧怕,有如钻石,闪着光芒, 能驱散所有黑暗。我也是真信了, 将来的某个时候, 某个地方,叫做天堂。
于是, 我的飞翔依旧, 趋于那最接近天使的姿态.
应该真是没有也许, 生命早就描定了它的式样, 愚笨的是人类骄傲的想象。第一次聪明的我承认自己的不聪明,放下了我所有的骄傲,不再有任何设防。就在怀疑和信任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选择之后才发现全然的交付是怎样的一种坦然。信任永远比怀疑幸福, 因为怀疑是场无休止的争战,信任则一如母亲怀抱里婴儿的安详。
宣称“上帝死了”的尼采说过,人生是条污秽的川流,人要想穿过而又不失清洁,人必须成为大海。尼采最终没能成为他想成为的英雄,他最后疯了。但却留给人类中那骄傲的一群最顽固的英雄情结与悲观逻辑,因为——人,最终成为不了大海。这样,那就去看看那无边际的大海吧,听听那海浪咆哮中的叹息——人,你为什么不谦卑!
信仰不是一细柱香,那点子亮经不起西风沙沙地隔着梧桐树吹。
信仰是你在抬头仰望茫茫星空时内心深处感到的似乎遥远又似乎很近的爱,这种爱超越一切,包容一切,正因为这种爱让你发觉,在浩渺的宇宙里,头朝下脚朝上倒挂在地球上的你其实并不孤独,并且有着超越生死的希望,有个永恒的家。
于是,尽管人生依然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但是我们有着坚实的乐观的理由,因为在心灵的家里,有着爱的源,而这份爱里,“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失;打倒了,却不至死亡。”为此,走向天堂的路上,没有悲伤。
因为,两千多年前有那么一个人,以最卑微的姿态成就了一项最伟大的救恩。宇宙里便留有一种血,纯粹得可以冲刷一切罪恶与肮脏,让你得以干净如新生。世界上其实一直就有这么一种温柔,飘动在空气里,安慰着每个受伤和孤寂的灵魂。
嘘!安静些,你听, 黑暗的夜里,有个朋友提着灯敲门。你开门,他就进来。
( Vivian 作于2005年7月,新西兰)